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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你妈子宫是纸糊的,1次房事,孩子没了”

2022-02-21 来源: 网易 原文链接 评论0条

我爸:“你妈子宫是纸糊的,1次房事,孩子没了” - 1

第五天。

我在墙壁上重重刻下第五条横,看着五条狰狞的白线组成完整的“正”字,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回到床边坐下。

不过是五条白线罢了,我却像在欣赏艺术品一般,仔细观摩了许久。

这里是一间基本密闭的小房间,左右相乘不过二十平方米,房门是厚重的铁门,在底下,有一个长方形格子,我每天从那里得到水和食物,解决饥渴。

而在门的上方,有一个小方格,我时常可以从那里看到一双眼睛,应该是来观察我的,但我不太在意。

房间里塞着铁框硬板的单人床,上头铺着灰白的单薄床单,还沾染着莫名的红色痕迹,红色晕染了大片,看着有些恶心。

我拍着门朝外道:嘿,我的床单脏了,换换吧。

然后就会有人打开上面的小方格看一眼,不耐烦地说:你的床单很干净。

这样的对话发生过很多次,我丝毫不意外,于是我继续坐回床边,观察着这个房间。

房间四面都是水泥墙,只有我正面对的这面墙的顶上,有一扇无法触碰到的小窗,阳光会从窗户投射到对面的墙上,我喜欢看漂浮在阳光下的灰尘,那让我觉得很自由。

虽然被关了五天,但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我能看到人的影子从格子中闪过,也听到过有很多人惊慌地跑过来,打开了我对面房间的门,但这铁门的隔音效果还是挺好的,门被关上后,我就听不到对面的声音了。

总的来说,我被关了五天,也被人忽视了五天,除了送水送饭,我好像是个不被待见的,但好在这样的情况,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我想应该是监狱。

因为我记得有人说过,我害死了我的弟弟。

我小时候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

这应该是你弟弟的。

我会穿着新衣服,背着新书包,然后开心地去学校,但回来后,就会被奶奶脱下衣服,摘去书包,然后换上脏污的旧衣服,听奶奶说:

这应该是你弟弟的,上学的本来是你弟弟,你只是替他而已,你有什么资格高兴,去把家务活干了。

我每次都会顺从地点头,乖乖去做,但事实上——

我从来没见过我弟弟。

第六天。

我又在墙上划下一道白痕,有些惋惜,这条线太多余了,但是没办法,既然已经到了第六天了,它就应该被画上。

我坐在床边哼着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很是开心。

门被敲了两下,我知道送餐的来了,于是我赶忙来到门边,惊喜地发现今天的伙食里,竟然有一块插着蜡烛的小蛋糕。

啊原来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从来没过过生日。因为奶奶说,弟弟不在,我不应该那么自私地独自开心着。

我虽然不懂奶奶的话,但我想让奶奶满意,所以从来没提过生日的事——

因为如果奶奶不满意的话,我就又没饭吃了。

但我承认,当我看到同学炫耀父母送的生日礼物,邀请别人去他家一起过生日时,我很羡慕,这份羡慕伴随着不安,我知道如果我一旦在奶奶面前表现出我对生日的渴望,那迎来的,肯定是力气极大的手,我的耳朵,我的脸,我的身体,都会因为这只手,疼上好几天。

虽然,即便不是因为生日,那只手也会拧我的耳朵,扇我的脸,用棍子抽打我的身体,可能是因为我没来得及做家务,也可能是因为我擅自动了弟弟的东西。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看见妈妈哭着跪坐在一旁,我想告诉她不要哭。

因为错的是我,妈妈不用哭。

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奶奶离开后,妈妈都会抱着我,一边哭一边说着:是妈妈的错,是妈妈的错。

十岁那年,可能是我最开心的一次生日,因为妈妈说,爸爸会回来。

爸爸常年在外地工作,除了过年那几天,其它时间都是见不到的。

我和爸爸相处的日子不多,每次他回来,不会过问我的生活,也不会关心我的学业,但我很欣喜爸爸能回来,因为这意味着,奶奶能开心几天了。

那天放学,我没有像以往那样在外面多有逗留,而是开开心心地,直奔家去。

当我到家时,我惊呆了。

屋子内黑漆漆的,唯有中间跳动着光亮,明艳的烛火是那么温暖,吸引着我的灵魂,让我情不自禁地靠近它。

那是一块漂亮的蛋糕,是我从未见过的漂亮蛋糕,蛋糕上写着漂亮的生日快乐,是我从未听到过的生日快乐。

我惊呼一声,这蛋糕是给我的吗?

我伸出手想要触碰它,却突然被另一只手重重地打了下去。

我听到奶奶的声音:你干什么!

屋内的灯蓦然被打开,刹白的光让烛火也黯淡下来,刺得我的眼睛渗出些泪水。

奶奶将我推到一旁,护住了蛋糕,嘴里狠狠说道:这是你弟弟的,谁叫你碰了!

弟弟?弟弟回来了?

我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但我只能看到妈妈的泪水,和爸爸冷漠的脸。

转头看见奶奶满是厌恶的表情,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我在,所以弟弟不愿意出来。

我磨磨蹭蹭地朝自己房间走去,快到门口时,我看到了被搁在桌子上的小熊玩偶。

那只玩偶被绑上漂亮的蝴蝶结,像是在迎接它的主人,强烈的欲望撺掇着我,我直接拿起小熊跑进房间,然后将谩骂锁在了门外。

木棍激烈地敲打着门,我听见妈妈哭着大喊:妈!您就放过南南一次吧!是我的错,跟她没有关系!

然后就是妈妈的惨叫,我靠近门,听见肉体被击打的声音,和爸爸的怒吼:

还真是你的错!正常人怀双胞胎怎么会出现死胎!肯定是你怀孕还要跑去被野男人捅,那个男人也是个没用的,也不知道准确点,竟然捅死的是咱儿子……这么喜欢被捅,那就应该被捅死!

妈妈原本只是低声哭泣,听到这句话后立马尖叫着反驳:不是的!医生说双胞胎出现这种情况有几率!我没有……

后面的话我听不见了,妈妈似乎被拖进了另一个房间,只剩奶奶自言自语:

乖孙子呦,今天过生日开不开心呀?可惜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被那个死丫头抢走了,奶奶明年再补给你好不好呀?

今天是我的十一岁生日,我看着手里这块蛋糕,虽然不比那个蛋糕大,没有那个蛋糕漂亮,更没有“生日快乐”,但我依然开开心心地吃掉了。

原来蛋糕是甜的呀!

我爸:“你妈子宫是纸糊的,1次房事,孩子没了” - 2

第七天。

我还没来得及划下第七道痕,因为我找不那块小石子了。

虽然可能是有人偷偷拿走了它,但我还是想找一找,它应该是在的,只是我没有仔细找,如果我没有仔细找就放弃了,那它应该会很伤心。

我朝床底看了看,没看到小石子,倒是看到了另一个东西,床底很高,我很轻易就拿到了它。

那是一个小熊玩偶,玩偶已经脏兮兮的,我拍了拍,细细盯了一会儿,才发现小熊的身上沾染了红色的印迹,和床单上的如出一辙,只不过因为小熊是褐色的,所以红色也更为暗沉些。

我这才想起来,这是我十岁那年的生日礼物,或者说,从弟弟那儿抢来的生日礼物。

妈妈察觉到怀孕时,是我十岁生日之后。

那时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奶奶很高兴,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着对我说话。

她说:恭喜你要有弟弟了。

我有些担心,那我之前的弟弟怎么办?

但看着她高高兴兴地照顾着妈妈,我也很高兴,因为她觉得怀孕的人身边应该平安积德,才会实现愿望,所以没有再打我了。

而且奶奶每天都会带一碗汤,看着妈妈喝下去,汤的味道很怪,闻着都是又苦又涩的,但奶奶说这汤对妈妈好,能让妈妈生一个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

到怀孕的第八个月,妈妈突然早产,我家偏远,要到我家,得过一条盘山公路,恰巧那几日大雨,引发了泥石流,堵住了公路,那是救护车唯一能走的道。

公路在紧急修缮,得多等些时候。没有办法,妈妈只能通过电话,在医护人员的指导下,自己产下我弟弟。

家里只有奶奶,她手忙脚乱地照顾着,我抱着本来属于弟弟的小熊玩偶,一个人站在一旁,就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不知过了多久,鲜血浸染了原本白色的沙发,变得脏污不堪,婴儿的啼哭声终于伴随着妈妈痛苦的嚎叫,出来了。

我看见奶奶欣喜地抱起那个孩子,下一秒,脸色又变得极其难看。她愤恨地将孩子扔到一边,别说襁褓,就连干净都是她不愿多余施舍的。

妈妈原本虚弱地耷着眼,看到奶奶这番举动,双眼顿时瞪大了,流着眼泪,她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下面不断流出愈来愈多的鲜血,流到沙发承受不住,溢了满地。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上,一股血流缓缓爬到我面前,红色刺目,让我有些晕眩。

我听到奶奶说:

真是个没用的!怎么又生个女儿!当初看你好生养才让阿强娶了你,你来我家白吃白喝这么些年,就是这么报答我家的吗?!等阿强回来,我就让他和你离婚!

我想阻止奶奶继续说下去,向前踏出一步,竟直接踩到那条血流上,那血似乎有了生命一般,继续向上爬着,从我的脚到腿,然后是手臂,我惊恐地大叫一声,吸引了奶奶的注意。

奶奶看到我,更是气愤,她急步走过来,扔掉我的小熊玩偶,推了我一把,我看着小熊从血液上滚过,滚到沙发底下。

我躺在地上,和小熊黑漆漆的眼睛相对,耳边是姥姥不断的辱骂:

一定是你个赔钱货!扫把星!谁叫你天天呆在你老娘身边的,影响她胎运,肯定是我孙子见你害死过你弟弟,就不愿意来了,我的好孙子啊!就这么没了啊!

婴儿的啼哭声渐渐低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姥姥的哭嚎,和从远处传来的,救护车的声音。

我坐在椅子上,十分淡定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人应该是来审问我的,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害死我弟弟,或许如实回答就好了吧。

如果如实回答了,我能不能离开这里了呢?啊,不仅仅是离开这里,还要离开这个镇子,我要和妈妈一起去一个可以没有弟弟的地方。

“小朋友,你的名字是什么呀?”

“愿南。”我没有姓,因为奶奶从来不承认我的姓,为了不让奶奶不开心,我也从来没告诉过别人我的姓。

“那你记不记得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八月七日。”那天我终于有了第一个生日礼物(虽然是抢来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你觉得这里的伙食怎么样?”

伙食?监狱还会照顾口味的吗?

“很好吃,我每天都吃完了。也谢谢昨天的蛋糕。”我朝他笑了笑,以表示我真诚地感谢。

他似是很满意地点点头。

“不客气。看起来你的心情很不错。”

“是的。”这几天是我难得的清静日子,我当然会心情不错。

“你还记得家里有几个人吗?”

“有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妹妹,不过她死了。”她死了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呢。

“那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想。”

“为什么呢?”

“因为我想和我妈妈一起。”然后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他叹口气,站起身,牵着我的手走出了房间,看到外面的人时我有些惊讶,妈妈原来就在外面一直看着我。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林女士,您的女儿没有任何问题。”

妈妈看起来比我还要惊讶,我这才在意到审问我的人穿着白大褂,胸牌上写着“岭山精神病医院”几个字。

“可是她……”

“妈妈,弟弟在家里等着我们吗?”

看到妈妈惊惧地瞪大了眼睛,我满意地笑了。

其实我并没有弟弟,或者说,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还是有的。

爸爸不在家时,奶奶总是把脏活重活交给妈妈,妈妈因为过度劳累,身体不好,后来再去医院检查时,发现其中一个胎儿停止了发育,成了死胎,偏偏那个孩子,是个男孩。

奶奶觉得我弟弟会死,是因为我把营养都霸占了,而爸爸知道后,则觉得是妈妈怀孕了还和野男人搞,才造成了这个后果。

这些是每次妈妈被打到神经衰弱时,一边抱着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的,我从那些前后不搭的话中,拼凑出这么一个故事。

他们都希望我有一个弟弟,因此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一直在假装自己真的看到了弟弟。

但比起家里,还是这里更让人舒服呢。为了能继续待在这里,我还是借用了一下,我那个并不存在的弟弟。

妈妈从医院醒来,在经历了大出血,尤其是知道孩子已经死去之后,身子更加虚弱了。

爸爸和奶奶再也没来看过她,我日日守在妈妈身边,但妈妈也再没有看着我,或者说,她的注意力再也没放在我身上,那双原本总是蓄着泪水的眼睛,一下子干涸了。

我只能听到妈妈时不时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呢?

妈妈好像在怪我,我心里有些自责。

是因为我害死了弟弟吗?我心里开始愧疚。

如果弟弟在的话,妈妈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吧。

于是我看向床尾,虽然那里并没有人,但我还是指着那儿,对妈妈说:

妈妈,弟弟来看你了。

我爸:“你妈子宫是纸糊的,1次房事,孩子没了”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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