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变“丈夫”，持续受辱多年后，她为保护女儿杀死了他

2016年3月13日，35岁的法国家庭主妇瓦莱丽·巴科特结束了自己持续24年的噩梦——她开枪射杀了61岁的丹尼尔·波莱特。这个男人不仅是她的丈夫，她4个孩子的父亲，还曾是她的继父。

1980年，瓦莱丽出生于法国东南部一个名叫拉克莱耶特的村子里，这里民风闭塞，人们对周围发生的任何事都保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她在这里开始了悲剧的前半生。

从小，瓦莱丽就生活在一个不幸的家庭，因为父亲常年不在家，父母婚姻关系濒临破裂，于是她的母亲乔艾尔迅速染上酒瘾，每天醉生梦死，从不关注孩子成长。

大约从五岁开始，瓦莱丽童年时期一直遭受哥哥殴打，但她的母亲视若无睹。

直到1992年，12岁的瓦莱丽随着离婚后的母亲搬去和她情人丹尼尔同居，这才逃脱哥哥的虐待。

37岁的继父丹尼尔和她的亲生父亲不同，他有正当工作，是个货车司机，平时不会缺席家庭生活，还对她照顾有加，无论什么时候都和颜悦色。在当时的瓦莱丽看来，她终于有机会走出过去的阴霾。她开始期待新生活，并希望能和新的家人好好相处。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表面和蔼可亲的继父，实际上是个暴戾成性的恋童癖，他在瓦莱丽和她母亲面前展现出来的温柔一面，都是为了让她们放下戒心的假相。

丹尼尔的亲生妹妹从12岁开始就被他性侵整整4年，每次结束侵犯后，他都会威胁她，如果说出去就杀了她，于是这件事一直无人知晓。

（丹尼尔）

几个月后，眼见乔艾尔已经离不开自己，瓦莱丽也对他深信不疑，丹尼尔开始露出野兽本性。

因为和乔艾尔的工作时间段不同，丹尼尔可以和瓦莱丽有很长一段独处时间。瓦莱丽放学后，丹尼尔便开始叫她趴在自己身上，对她进行猥亵。

最初丹尼尔还比较收敛，后来他发现，乔艾尔从不关心瓦莱丽的生活，也没有对她进行任何性教育，她根本不懂自己在被继父性骚扰。这让丹尼尔再无忌惮，开始了对瓦莱丽日复一日的强暴。

虽然当时的瓦莱丽不明白这些行为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感觉到很痛苦。她开始恐惧放学，恐惧回家，听到继父说“骑上来”，她就害怕到忍不住颤抖。

她不是没有尝试反抗继父的性侵，但因为体型悬殊，伤痕累累的她每次都以失败告终。2021年5月，她在电视节目Sept à Huit上接受采访时回忆起这一段经历，仍然表情痛苦，“记得有一次我被他压在客厅地毯上（要进行性侵），我挣扎了很久，想用力推开他，但结果是我自己背部大量擦伤。因为太疼，我失去了保护自己的反抗能力。”

从1992年开始，瓦莱丽被丹尼尔强奸了三年多，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向外界求助，也不知道继父这些行为已经触犯法律。直到在学校开授生理卫生课，她才明白丹尼尔每天对她做的事有多恶劣（我们曾经写过的谢丽尔刺杀妈妈男友案中，她也因为没有受过性教育，长期被继父性侵而不敢反抗，点击查看）。

1995年，瓦莱丽向丹尼尔的妹妹吐露了自己这几年的遭遇，对方迅速帮她向警察队告发了丹尼尔的兽行。很快，丹尼尔因强奸15岁以下未成年人的罪名被法院判处4年监禁。

（采访中落泪的瓦莱丽）

至于瓦莱丽的母亲乔艾尔，她真的对女儿的遭遇毫不知情吗？提起自己母亲，瓦莱丽说，“一开始我以为我妈妈不知道，但随着时间推移，我意识到她一定知道，但她什么也没做。”

在后续枪击案庭审现场，瓦莱丽的猜测也得到证实，乔艾尔在庭上表示自己以为女儿和丹尼尔是两情相悦的，因为“她在家就常常坐在他腿上”。

丹尼尔入狱后，瓦莱丽松了一口气。恶魔离开了，她终于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可瓦莱丽没想到，母亲对丹尼尔的“感情”比她想象中更深。从丹尼尔坐牢开始，乔艾尔就常逼迫瓦莱丽和她一起去监狱探望对方，送食送衣，还和丹尼尔互诉衷肠。

两年半后，丹尼尔假释出狱，乔艾尔迅速接他回来继续一起生活，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乔艾尔认为，“他（丹尼尔）需要一个住处，虽然（就这样接纳他）有些不正常，但我还是该给他一次机会。”丹尼尔也向乔艾尔表示，绝对不会再做以前那些事，他会好好改过。

拉克莱耶特并不大，丹尼尔被捕的原因人尽皆知。但周围邻居看到丹尼尔继续和瓦莱丽母女俩同住时，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疑问，每个人都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母亲和村民的举动让瓦莱丽非常崩溃，“他回来得好像只是前一天离开了一下一样。”“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有一个人说起。”她的想法无人在意，也没人去监督丹尼尔出狱后是否还对她图谋不轨。

事实上丹尼尔回家不过几天后，就违背了对乔艾尔的承诺，继续性侵瓦莱丽。因为在监狱里他一直在锻炼身体，现在的他更加强壮，更有力量，让瓦莱丽更加无处可逃，无力抵抗。

这次乔艾尔一定发现了他的恶行，但她依旧保持沉默，只说“只要她（瓦莱丽）不怀孕，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瓦莱丽母亲 乔艾尔）

因为丹尼尔不允许瓦莱丽服用避孕药，也不做任何避孕措施，瓦莱丽只能每天祈祷自己不要怀上恶魔的孩子。

但事与愿违，1998年，17岁的瓦莱丽发现自己怀孕了。拿着验孕棒的她不知所措，只能向母亲求助，而乔艾尔的反应是，让她滚出家门，避免丑闻在当地流传开。她甚至主动帮瓦莱丽收拾好了行李，还在里面塞了一个薰衣草枕头，“因为我怀孕了（这对孕妇好）。”瓦莱丽在采访时提到。

可笑的是，被赶出家后，唯一向瓦莱丽伸出“援手”的竟然是继父丹尼尔。当时还在读高中的瓦莱丽毫无经济来源，她的祖父母只让她回到母亲身边，亲生父亲不想和她有任何关系。只有丹尼尔找到她说，自己给她在别处租了一套公寓，让她安心在里面待产，还发誓自己会好好照顾她。

她并不愿意接受这个强奸犯的好意，周围的亲人得知这个消息也都不赞同，但没人试图帮助她走出困境。最终，出于生存考虑，她接受了丹尼尔的邀请，退学待产。

“我怀孕了，我只能这么做，否则无家可归，生命成忧。”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她觉得这是个错误，但自己从没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她还是想留下她，给自己造个“家”。

瓦莱丽怀孕的事并没有瞒过当地居民的眼睛，孕检，生产，在医院总归能碰到熟人。于是为了掩饰事实，母亲乔艾尔一直在反驳女儿是因强奸怀孕的流言，只说瓦莱丽和丹尼尔相爱了，是他们主动离开了自己。

而继父丹尼尔，也顺势真的离开了乔艾尔。1998年，他搬到瓦莱丽住的那套公寓里，和她成为事实夫妻。这便是瓦莱丽后续18年噩梦生活的开端。

（年轻时的瓦莱丽）

从第一个孩子出生后不久，她就开始遭受丹尼尔在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虐待。先是从软性囚禁开始，他监视着瓦莱丽的一举一动，除了外出采购必要的生活用品外，不允许她出家门一步，连送孩子上学都不行。因为货车司机工作时间灵活，他中午和晚上还要回家吃饭。

当丹尼尔在外工作时，他还会委托周围邻居关注瓦莱丽的行动轨迹。比如她有没有违反他的要求出门，或是她外出采购的路径是不是从家到超市，在外有没有和别人聊天。除了日常询问邻居瓦莱丽的动向外，他还会要求瓦莱丽必须保留每次购物的小票，以此来确保她没有说谎。

切断瓦莱丽的社交圈后，丹尼尔的下一步，是无时无刻都在摧毁瓦莱丽的自信。她做所有事都可能受到丹尼尔的指责。

“如果倒咖啡花了太长时间，或是咖啡温度让他不满意，他都会生气。”

“一切都成了他打击我的借口。我活在‘一切是我咎由自取’的环境中。”

直到2016年瓦莱丽杀死丹尼尔之前，她的发型、衣服以及四个孩子的名字，都是他在做决定。除非病重，瓦莱丽连医生都不允许看，因为丹尼尔怕她吃避孕药或是怀孕后堕胎，强奸更是常态。

（ 模拟场景 图源：Valentin Pasquier）

随着谩骂和控制而来的，还有丹尼尔的殴打。

在他们刚同居的那两年，他的暴力还停留在扇耳光的阶段，“有一次他在饭厅吃饭，看到了地上孩子的玩具没有收拾整齐，就冲到了我在的房间，不由分说地狠狠扇了我几个耳光。”

在瓦莱丽没有反抗的情况下，家暴愈演愈烈。他每天只需在她做的家务中随便挑根刺，就开始对她拳打脚踢，或是狠狠掐住她的脖子试图让她窒息。瓦莱丽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2008年两人正式注册结婚后，丹尼尔开始使用武器对瓦莱丽进行家暴或是恐吓。

圣诞节期间，因为瓦莱丽做家务时不小心打碎杯子，丹尼尔用锤子猛击瓦莱丽的头部，导致她鼻骨骨折，当场昏迷。有时丹尼尔还会突然拿起枪对着瓦莱丽，表示自己要打死她，尔后又放下枪说，“你很幸运，不过，不是我不想（杀死你）。下次，我就对你没什么留恋了。”

有人会问，瓦莱丽并没有被丹尼尔用锁链锁住，为什么不在生下孩子后找机会逃离。事实上，在少女时期漫长的性侵过程中，在他日复一日的打击羞辱中，在被随时随地的控制中，瓦莱丽早就陷入绝望，放弃抵抗。

“当你在那种条件下，你已经失去了一个正常人的思考能力。如果每天都活在恐惧被打的情绪里面，你想的不会是怎么逃跑和寻求帮助，而是怎么避免被对方殴打。”

“如果你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活，的确很难理解，为什么在经历了这么多暴力、威胁、侮辱之后，还不离开？但这些叠加的打击只会让人无法正常思考——你的伴侣对你进行了洗脑。你真的认为他说的所有事都是正确的，你开始怀疑自己，认为自己才是造成问题的根源——为什么我要犯那个愚蠢的错误，惹得他不开心？你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你开始相信你是自作自受……”

在瓦莱丽长达24年的受虐生涯中，胆小、无助、逆来顺受，可以成为她代名词。但只有一件事，让她坚持着，没有被痛苦击倒。

那就是抚养她的孩子。

在婚姻期间，瓦莱丽坚持忍受丹尼尔的暴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保护孩子们。因为丹尼尔警告过她，如果你要离开，我就会毁掉这个家，杀了我们的孩子。

其实她的孩子们早就已经感受到母亲的痛苦。在庭审现场作证时，三个已经成年的孩子哭诉，自己每天都能看到父亲殴打妈妈。

为此，他们曾尝试寻求警方帮助——2010年后，瓦莱丽两次让孩子们去报警。可是当她的儿子和女儿男友向警察说出母亲受家暴的事实后，警察们拒绝受理案件，并觉得是这群小孩在开玩笑，因为他们没成年。

同时警察还告诉他们，如果你妈妈真的被虐待，那就让她自己来报案。可惜被禁足多年的瓦莱丽并没有勇气出门报警，“我希望（报警后）警察会说，他们会先把我们带到安全的地方，或是把丹尼尔关进监狱。但如果他们只是在他回家的时候上门盘问他，还要进行后续调查才能判决，就太冒险了。”

于是瓦莱丽每天都想尽办法让孩子们能在外面待着，这样就可以避开父亲的家暴。“我试图保护我的孩子们，这是我的首要任务。确保他们尽可能少的出现在丹尼尔面前，这样他至少不会攻击他们。”

而后来唤醒瓦莱丽，让她获得勇气脱离这种暗无天日生活的，也是孩子们。

2016年，61岁的丹尼尔不想再继续工作，但如果提前退休，他就拿不到退休金。为了维持生活质量，他开始思考辞职之后还有什么渠道可以来钱。几番思索下，他把目光转向瓦莱丽。

这个比他小25岁的妻子刚到中年，在异性中仍有市场。如果让她出卖身体，那他不仅能保证收入，搞不好还能发财。

于是他迅速把家里的小型厢式货车后座拆掉，铺上床垫，改造成移动妓院。然后拖着瓦莱丽到高速公路服务区，也是他所熟悉的货车司机休息点，逼迫妻子在那里提供性服务。

等丹尼尔找到嫖客，谈好价钱，他就坐在车前座等着嫖客在后车厢完事后交付嫖资，每次可收17-43磅。当然，这笔钱他一分都不会拿给瓦莱丽。

瓦莱丽无法拒绝丈夫无理的要求，因为他会带着手枪逼迫她接客。就算她拒绝，丹尼尔也会用锤子把她打晕，然后再让嫖客们为所欲为。

为了继续控制她，丹尼尔要求瓦莱丽提供性服务的时候必须戴上蓝牙耳机。他以此来监听后车厢动静，保证瓦莱丽同意接受客人任何无理要求，包括一些人身伤害。

当然，观看瓦莱丽受辱的过程，也是他的兴趣之一。同时他还在瓦莱丽的私处刺上自己名字的首字母，让客人明白“即使妻子出卖身体，她依旧是自己的所有物”。

丹尼尔很享受这种皮条客的生活，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死期已经快到了。

在2016年年初，瓦莱丽惊恐地察觉，丈夫开始多次向她询问家里14岁女儿的性取向，打探女儿是否有交男友，有没有性经历。她联想起自己童年的痛苦回忆，怀疑丈夫随时可能对女儿进行侵犯，或是让女儿也成为妓女。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她不愿女儿的一生被毁，她变得非常焦虑，并且思考如何让丹尼尔远离她和孩子的生活。

2016年3月13日，瓦莱丽遇到了一个暴力的客人，这个人要求要在性行为过程中肢体虐待她。即使丹尼尔在蓝牙耳机中多次逼迫瓦莱丽接受对方要求，但瓦莱丽还是拒绝了。于是这个客人在服务结束后不仅没有给钱，还把他们臭骂一顿，此时瓦莱丽在反抗这名客人的过程中，已经受伤流血。

两人前往下一个服务区时，丹尼尔因为失去这笔嫖资破口大骂瓦莱丽，并威胁她“会因此付出代价”。

丹尼尔凶狠的样子，让已经处于对女儿未来的焦虑中的瓦莱丽下了决心，或许她想起过往多次向外界求助无果的无助，也或许是过往被家暴的回忆让她极度恐惧，她不知道丹尼尔一会儿会对她做什么。总之在那一刻，她只希望丹尼尔能消失，只要他消失了，他们的生活就再无危险，“我害怕他会杀了我就跑掉”。

瓦莱丽拿起车座旁的咖啡，偷偷加入安眠药，递给了丹尼尔。等药效上头，丹尼尔停靠在路边休息时，她从车后座中间取出手枪（她曾看见过丹尼尔把手枪藏在那里），向他的后颈处开枪，丹尼尔倒在血泊中，再无生息。

丈夫被击毙后，瓦莱丽打电话向自己的孩子坦白，他们的父亲被她杀死了。虽然他们并不完全清楚前因后果，但他们愿意帮助母亲处理尸体，“别担心，妈妈，我们会帮你的。”

当天，瓦莱丽的儿子和她女儿的男友帮着瓦莱丽把丹尼尔的尸体带到森林深处，然后掩埋了。

（准备出庭的瓦莱丽）

时间推移到2017年，瓦莱丽女儿的男友在某次和母亲聊天中，不小心透露了瓦莱丽杀夫一事。这名惊惧的母亲迅速向警方报案，很快，瓦莱丽被捕了，丹尼尔的尸体也被找到。

警察到来的那一刻，瓦莱丽没有任何反抗，她承认自己杀死了丈夫，并愿意接受法律惩罚。

2019年，帮助瓦莱丽埋尸的两个孩子被少年法庭判处6个月的有期徒刑。瓦莱丽极有可能因谋杀罪被判处终身监禁。但围绕瓦莱丽究竟是蓄意谋杀还是正当防卫这点，检方与辩方仍争论不休。

瓦莱丽的辩护律师简妮及娜塔莉是主动接下她的案件的。在她之前，她们还曾为与瓦莱丽有同样情况的杰奎琳辩护过——她遭受了丈夫47年的家暴，两个儿子也因此上吊自杀，最后她忍无可忍用猎枪杀死丈夫。

这一事件被记者报道后，引起法国社会强烈反响。

二审开庭时间原本被定在2020年，但因新冠疫情延期至2021年。在被捕后，瓦莱丽就因为认罪入狱了一年，后被保释等待判决。

最终被定于2021年6月的二审庭审持续了五天。同年1月初，开庭时间被公开之后，一个支持瓦莱丽的议员在Exchange.org网站上发起一份请愿书，标题是：赦免一名“没有人保护过”的妇女。

不到半年时间，有超过60万民众签署请愿信，呼吁法庭撤销对瓦莱丽的所有指控。还有人为她举办游行，认为瓦莱丽杀死丹尼尔是被长期家暴后的自卫行为。

除了瓦莱丽的自我辩护外，她前三个孩子都出庭作证，称母亲生活在“无尽的家暴”中，他们觉得“父亲随时都会杀掉母亲”。而且是因为警察拒绝帮助，她为了“保护我们”才杀死父亲。

同时丹尼尔的前三位女友也都出庭，指证丹尼尔性格暴戾且反复无常。

丹尼尔的哥哥阿兰直接给丹尼尔贴上“魔鬼”的标签，因为“丹尼尔是个暴徒，喜欢拿起武器和父亲打架，大家都很担心自己的性命不保。”

“我对他给不出任何正面评价。我跟丹尼尔一起生活时，就像住在魔鬼的房子里。他虽然死了，但他不是受害者，瓦莱丽才是。”

丹尼尔的妹妹莫妮科也自述称，自己从12岁开始就被丹尼尔强奸，直到16岁才停止，“他警告我如果我说了（被性侵的事），他就杀了我和妈妈。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杀了他。”

）

只有瓦莱丽的母亲乔艾尔，在第三天开始后的两天庭审里，一直在反驳女儿的证词。根据当地网站《萨奥内和卢瓦尔河日报》报道，她反驳了瓦莱丽，说自己没有对丹尼尔曾经跟随瓦莱丽进入厕所进行实施性侵的事视而不见，自己当时在工作，并不知情。而且平时瓦莱丽会常坐在丹尼尔腿上，她认为两人感情很好。

乔艾尔还重申了她的观点，17岁瓦莱丽怀孕不是被强奸，是她和丹尼尔有“浪漫关系”，主动搬出家里，也是瓦莱丽自己写信说她即将“过我自己的生活(并)和我的男人在一起”，乔艾尔说，自己是反对的他们私奔的。

最后乔艾尔还补了一句，“她不必为了逃避婚姻而杀死他。”即便她的这些话可能会让女儿遭到终身监禁。

幸而乔艾尔的证词并没有影响法官判决，在多方辩护下，瓦莱丽被判处4年监禁，缓刑3年。她被当庭释放。

走出法庭大门时，媒体涌上前，问瓦莱丽是否松了一口气，她却表示，“我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感到精神和身体上都很空虚”。

但她说，很感谢法官及社会给予她的关怀，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被爱，她最后说，“现在，是时候帮助其他面临不公待遇女性开启新战斗了”。